史今想起了他当年带过的一个新兵。

他总是骄傲地昂着头，似一块不在意任何挫折也不需要任何好意的钢坯。自己作为班长给他整理军容，他也依旧不肯低头，好像自己头顶上方的空气对于他有万般吸引力。唯有一次，史今给他系帽带的时候，不小心触到了他滚动的喉结，那新兵几乎瞬间便扭过头去，耳朵却是通红通红的。史今觉得好笑，但被他刻意忽略的是自己那点莫名其妙的慌乱，而那大概不仅仅是因为他不小心窥见了一块钢心中不愿告人的软。

史今没有再为他系过帽带。

想什么呢？

男人关了台灯滑进被子里，带着刚刚洗过澡的水汽和一点晚秋的凉意，将他从往事中唤醒。

史今在黑暗里无声地笑了。

想你。他说。